“什么？还是底价三千万？”
“从目前的消息上来说，报价四千万的可不少，还有好几个厉害的都报了五千万以上。”
“这消息准吗？”
“应该是准的，有些广告代理干脆拿这个来做噱头，以此彰显自己的实力，来吸引更多的厂商。”
“卧槽！这帮人疯了？”
“这广告还不就是这样嘛，那位大佬邓健啯也出来讲话了。”
“他怎么说的？”
“直接骂这个《还珠》，这就是个烂片子，根本不行。”
“嘿，这么说，他还是我们这边的？”
“这个……邓健啯之后就不断的说自己的片子多好多好。”
“草！这个家伙还挺会找机会的！”
石膤这个气呀。
自从大学生电影节之后，他这心里的气儿就不顺。
他自己这边什么情况，他似乎都不太在乎。
可只要听说马寻他们得了什么好处，那真叫一个比杀了他还难受。
挖马寻这个混蛋的墙角！
只要他搞成功的片子，里面的男女主角都要挖！
《那山那人那狗》这部片子，正好关朋要拍一部新片。
这个片子还是那个类型的，那个刘叶正合适，挖过来！
但似乎，威力好像不是很大。
还要继续挖！
那个陈荭要搞的项目，也要挖！
石膤觉得，这样搞有个好处，那就是可以起到震慑效果。
谁跟马寻合作，那就是我石膤的敌人！
我就是要对付你们！
这个手法……确实是太阴损了。
可他就是这么一个逼货。
但是，这又来了消息。
马寻那边又有大生意了！
在1998年，一桩5000万的生意，绝对不能说小了。
石膤被气的……又有喘不上来的感觉。
“大佬，注意身体啊。”
“我还撑得住！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关朋一直在打探消息，可要说办法……实在是不多。
其实也不能说没有。
就比如干脆花大价钱给这个贴片广告给买下来。
几千万呗，然后，咱们广告就播白板。
恶心观众。
可这样的手段真不能用。
一个是太贵，成本太高，那等于是直接烧掉几千万。
而且，对马寻他们的伤害，也不知道有多少。
如此一来，好像就剩下……
“咱们好像只能骂了，我听电视台的人说，这部戏如果收视率低，那么，马寻就得给电视台钱。”
“啊？这家伙竟然签了这么一个合同？哈哈哈……好！那就骂！给我找人！找文笔最损的那种，好好的骂这部戏！对了，以后跟他有关系的戏，都给我好好的骂！”
“OK了大佬。”
关朋得令去干活了，而石膤就一个念头：
不能让马寻这家伙舒服了！
……
理想越丰满，现实越骨感。
石膤想的挺美，可惜，马寻现在就舒服的很。
之前参与过那次招标会的广告代理商，基本上全都给出了他们的报价。
几个有实力的，全都是出到了5000万以上！
这个结果，可真的是让人看了欢喜。
孙冬海这货都激动坏了。
他可记得呢，咱们手上不还有一次重播权嘛。
当然了，也有人主动上门。
“哎呦，两位老弟，咱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吗？4000万呀！”
白大庆忍不住了，他不来真不行。
之前大家不是谈的好好嘛，不是四千万吗？
现在怎么搞出来5000万了呢？
他这个说法，确实有些厉害。
但，没等马寻说什么呢，孙冬海这货就先讲话了。
“白哥，时代是在变化，咱们当年那就是一说，也没有当时就完全拍板呀，对不对？”
“那倒是，但，就咱们之间的交情，这4500万难道还不行？”
“白哥，你有所不知，咱们这次压力不小。”
“什么压力？”
“我们跟电视台的王主任，签的合同是一个对赌的合同，简单来说，要是收视率低了，那我们还得给电视台1000万呢。
你仔细算算，5000万多吗？”
“这……”
白大庆听到这个还得给电视台1000万的说法，他立刻就没话讲了。
简单的加减法嘛。
当初咱们确实是谈了个4000万保底，这不假。
但现在事情发生了变化，还要给电视台一千万呢。
加一起可不就是5000万嘛！
白大庆来之前是觉得，打感情牌。
加个500万也就差不多了。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
这……
眼瞅着把白大庆的嘴给堵了，孙冬海心里乐坏了。
他甚至想到，马寻跟王主任谈的时候，肯定也是算计到这一点了吧。
这么大的一笔生意，咱们可不能被什么感情给束缚住了。
谈钱伤感情，谈感情伤钱。
怎么选？
那肯定还是选伤感情吧。
钱这么可爱，谁忍心伤他呢。
而这时，马寻讲话了。
“白哥，这次的事情确实是出了很多变化，但咱们毕竟是好朋友，我跟孙冬海也是商量好了，就跑业务方面的工作，主要交给白小杭，您放心，绝对不会亏待了他。”
我弟？
白大庆这脸色古怪的很。
他当然明白马寻这话里的意思。
白小杭跑业务，那最后成功了，我们给他分成啊，肯定不会亏待他。
但是，你白大庆的这个代理业务，也得明算账对吧。
咱们就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如果你白大庆跟弟弟私下就谈好了，那也行，该你们的都是你们的。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马寻是巧妙的化解了白大庆这一手感情牌，外加之前大家定下的那个口头协议。
这么说吧，如果当时白大庆很直接拍出来两千万，并且跟马寻还有孙冬海签订合同。
那没说的，这次《还珠》的贴片广告就全都是你白大庆的。
你把尾款打过来就完事。
但，你不是没这么做嘛。
到了这一步，白大庆也明白自己是没办法讨了便宜。
当然，他也不会傻到跟这两货翻脸。
哈哈一笑，说道：“你们这么一说，那我就全明白了！咱们哥几个以后肯定还是要合作的，我这次就去找我弟弟谈谈。”
“那肯定的。”
“对，跟白小杭好好谈谈，现在我们还没定，只要出价差不多，那就是白哥你的。”
“哈，那可太好了。”
就这么的，白大庆走了。
他是心里有气生不出来，只能去找他弟弟了。
马寻跟孙冬海二人对视一笑。
生意场上，别谈什么感情。
但，接下来没多久，就有个不好的消息出现了。
“《还珠》这种戏就是烂！”
“表演浮夸，服化道粗制滥造！”
“《还珠格格》什么玩意啊！”
也不知道是哪家报纸先开始的，总之就是有人在骂了。
而且，骂的还特别凶狠。
就一部戏取得了高收视率的好成绩之后。
肯定会有人说不好，这没问题。
但，如果有些媒体出来往死里贬低。
这肯定就不正常。
如果一部戏真的如他们骂的那样很烂很烂，那这部戏就不可能取得多高的收视率。
只有好戏，才能有高收，这是一个最基本的逻辑。
不是说高收视率的戏就不能骂。
这世上没有什么完美的东西，总是优缺点的。
但，高收视率的戏绝对不是一无是处，粗制滥造的。
说白了，可以骂，但骂的太没底线，显然就有问题。
而这个情况一出来，孙冬海这货就先慌了。
“兄弟，会不会影响收视率呀？还有啊，这tm谁搞的呀！肯定是特意来恶心我们的吧！”
显然，他也看的出来。
马寻嘿嘿一笑，只是说了一句。
“让他们骂。”
孙冬不禁佩服马寻的魄力。
他这心也就稳了。
……
却说，白大庆从马寻、孙冬海那里铩羽而归。
他也确实是立马就找到了自己的亲弟弟。
却不想……
“杭啊，你这一天天的忙什么呢？”
“当然是忙最近的大生意。”
“不是，你哥我就是大代理呀。”
“这没错，但你的出价没有什么竞争力嘛。”
“你……你，我是你哥。”
“那你加到差不多5500万左右，就能谈了。”
“啊？你，你跟我明算账是不是？”
“我的哥呀，这不是我跟你算账，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买卖。”
说真的，白大庆知道自己没理。
但5500万这个钱……太高了！
这不是上次那个，33家地方台一起上的《天龙八部》。
现在这只是一家电视台。
这部戏虽然很多人都看好，但毕竟是重播而已。
《天龙八部》这个戏，白大庆跟于小声都赚钱了。
播出之后效果太好了。
很多广告主那都要加，甚至还有后知后觉的大厂商来抢。
按照这部戏在全年的表现，白大庆赚个上千万是不在话下的。
可现在这个戏就一个电视台，5500万？
压力太大了！
赚钱的可能性太小了。
自己的老弟就不能松松口？
“我说杭啊，你帮忙说说呗，你说话，马寻估计能听。”
又是打感情牌。
白小杭脖子一耿耿，“哥，你这不是让我难做嘛！再说了，我又能怎么说？你以为我嘴巴一动，好几百万的口子就出来了？怎么可能。”
别说，你还真别说。
从这一番话上能看出来，白小杭比之前可强多了。
白大庆现在这心里是怪的。
一方面是觉得自己亲弟弟成长了。
另外一方面却又有些恨。
我是你哥，你还跟我这样。
谈钱果然伤感情。
……
《还珠》最后以6000多万的价格。
被于小声联合蒲舒林，还有那个段勇平给拿下了。
段勇平的出现，让人有些意外，但又没那么意外。
步布高今年算是强势出击。
在学习机以及VCD赛道上，这个公司现在搞的是有声有色。
去年央视广告招标就在外场扔出来8千多万。
现在又看中了《还珠》的潜力。
没说的，他又直接拿了两千多万来。
于是，这就是两个广告代理，还有一个厂商。
这部戏在京城台的贴片广告，他们给拿走了。
那么，最终播出会怎么样呢？
“马先生，我们当然是相信你的，但是，现在外界对《还珠》的负面评价很多呀。”
段勇平这个家伙签合同之后，还来了这么一句。
马寻则是哈哈一笑，“段老板，几只苍蝇嗡嗡叫而已。”
此话一出，大家都高兴了。
你马先生都这么说了，那应该就没问题了！
马寻现在虽然还是藏的很好，但他的名气在商界以及广告界，真的算是很大了。
不少大老板都知道他这个人。
总之，马寻是个厉害人物。
既然他这么说，那应该就靠谱。
如此这般，《还珠》也就在京城台播了。
当然的，还要搞一些小活动。
虽然是重播，但让咱们《还珠》主创跟观众们来个互动，这不挺好嘛。
其实，就这些事儿，马寻都觉得画蛇添足。
你就播吧！
终于，《还珠》在京城台重播开始了。
收视率直接就爆了！
首播的收视率就突破了35%，而且还在不断攀升。
就这个数据，看的大家是眼红脸热。
王主任满脸的笑容。
但内心其实很是古怪。
收视率高，当然牛逼，这广告商都来抢了！
但，马寻他们那1000万是收不到了。
算了，不就一千万，不在乎了。
能让王主任都不在乎一千万，这收视率到底如何？
40%！
播到第四天，就冲过了这个数据！
开局就秒了湖南2台，这么快又创造了收视记录。
真tm厉害！
而更高兴的则是段勇平。
这货没想到这部戏竟然超出了预期。
合计着，30%左右就能接受。
毕竟，这时京城台，代表着京城市场啊！
比较难受的其实是于小声。
早知道干脆直接拿下了，然后自己在跟段勇平这样的厂商谈呀。
能多赚不少呀。
可更加难受一些的，那就是白大庆了。
拍大腿呀！
早知道就全力拿下了！
但还好，白大庆也不算是最难受的。
要说最难受，肯定还是石膤这货。
据说，《还珠》开播那天，他在天上人间，摔了不少杯子。
可这部戏就只是40%吗？
当然不是了！
《还珠》在京城台播出到大结局的时候。
直接来了一个一飞冲天。
47%！
这个收视率直接创造了京城台的记录。
其实，观众们真的很喜欢这部戏。
现在就有不少观众给这部戏编了不少顺口溜。
什么小燕子飞五阿哥追……
还有很多。
总之，真的很受欢迎。
马寻心里是明白的，他不否认这部戏是一部经典。
说句老实话，大眼贼要是没有后面那些事儿。
或者，这个家伙干脆就这部戏之后，宣布退圈。
那小燕子真就完美了。
只可惜，她后来变了。
李启明老师在谈到这个‘变’的时候，这老太太是很痛心的。
完全能看得出来，她那确实是真伤心了。
就因为这部戏，当时老太太出街都会被骂，她那个时候也没觉得多伤心，反而是觉得这部戏好，被大家喜欢，就很好。
说被人骂的时候，还都是哈哈一笑。
当然了，也有人喜欢装逼。
比如那个吹胡子瞪眼的铁林，这货后来一接受采访就这么说：
珠珠格格能火，我是理解不了的，因为表演的很浮夸……
浮夸？
你tm就是最浮夸的那个，你还好意思说呢！
关于这部戏，其实大家喜欢就喜欢了，也没啥毛病。
至于里面的人后来如何，反正他们不是真的剧中人。
而现在……这部戏既然注定会火。
钱被我马寻赚了，这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