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
在一轮明月之下，漆黑的乌鸦好似完全融入了夜色。
扑腾两下翅膀后站在树枝间发出刺耳的叫声。
随后两道鬼魅般的身影出现在树顶。
直接将乌鸦们惊动得高高飞远。
马戏团团长也顺势松开了抓握住公寓管理员的手。
毕竟自己这个孱弱无比的哥哥。
除了那双眼睛以外，脆弱得就像是一只蚂蚁。
就连一棵树都没办法爬上来。
而自己却不同。
每次赐予那些马戏演员能力时，他都能保留一次使用对方能力的机会。
这么些年以来。
虽然马戏团的常驻演员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
但由于小丑的更替较为频繁。
所以自己也累积攒下了上百次能力的使用次数。
哪怕抛开这些不谈，光论身体素质方面。
自己也远超人类的极限。
再加上得到了哥哥一直藏起来的收音机。
团长有种预感。
只要收音机汲取了足够的【绝望】反馈到自己身上来。
那些仅此一次使用的短暂能力会发生质变。
很有可能变成永久的能力。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的能力和收音机能够汲取【绝望】的能力同宗同源。
所以能够得到强化是理所应当的。
也就是说，今夜过后。
自己将获得上百种强大的超凡能力。
这也足以让自己在【绝望种子】生根发芽将世界毁灭后，去往那个东方女人的世界散布【绝望】了。
“我既然选择了从这里离开，你又为何要将我带回来？”
“就这么送我上路不行吗？弟弟。”
此时公寓管理员身上早已换好了一身优雅的西装。
这是他装在行李箱内唯一的衣服。
他希望自己能够体面的离开这个世界。
团长听到他的要求后。
确实点头表示可以亲手将他送走。
只不过要等今晚过后。
团长要让公寓管理员亲眼见证404号公寓的沦陷。
对于【绝望种子】而言。
一样是同宗同源的哥哥的绝望才是最大的养分。
毕竟当初就是因为他们兄弟俩的绝望才催生了种子的发芽。
现在也必须由哥哥的绝望去促使种子长大！
“别急啊老哥，我们兄弟俩这才叙旧多久？”
“喝点儿小酒看着人类的末日降临再说吧。”
说罢，团长从腰间抽出一壶酒。
在衣兜里如同变魔术般翻出两个小酒杯。
盛满后递到哥哥面前。
对此，公寓管理员只是淡淡的将其接过来。
一言不发地看向公寓楼内。
今夜相比于之前的任何一晚都要更加安静。
因为现在已经逼近12点了。
【伪人】却依旧没有出动。
走廊间空空如也。
完全不似平常那般有大量【伪人】咋咋呼呼地说着没有情绪波动的话语，去试图引诱其他原住户开门。
然而，宁静并不意味着安全。
暴风雨前的宁静最为压抑。
因为过了这个点，就意味着摧毁一切的暴风雨将从天而降。
受到团长将收音机内目前收集到的【绝望】释放出去的影响。
公寓楼内的【伪人】们将在12点过后不受任何限制。
他们会肆无忌惮地闯入屋中。
将那些全然不知真相的原住户吞噬殆尽。
公寓管理员当然知道弟弟想要做什么。
所以，那【史诗道具】不仅仅是他献给公寓住户最大的仁慈。
更是一剂断绝弟弟希望的毒药。
正如他此前离开时跟冥天等人所言。
到了12点后道具释放，全公寓的人都会陷入永恒的长眠。
在梦中，他们没有希望。
自然也没有绝望。
如此一来，哪怕是全员死亡，
也不会给团长提供足够的【绝望】。
而等404号公寓的人类灭亡后。
对方估计就很难在这【伪人】当道的世界中，去寻得更多的人类来提供【绝望】了。
【绝望种子】无法成长。
团长后续的计划也将失去所有【希望】。
抱歉了弟弟，直到最后哥哥也得再送上一份【绝望】给你。
我们共同坠下深渊。
谁也别想独自逃离。
现在的时间是——【23：59】
“时间要到咯。”团长狞笑道。
“时间要到了。”管理员叹气道。
咔擦——
伴随着团长另一只手中的怀表发出齿轮的走动声。
时针、分针、秒针共处一线。
晚上十二点，降临！
咯吱——
咯吱——
与此同时，站在树顶上的兄弟二人看见几乎所有住户的门都被拧开。
从中走出一具具没有灵魂和情感的躯壳。
这些都是取代了原住户的【伪人】们。
不消片刻，公寓楼每一层的走廊上都拥挤着奇形怪状的生物。
它们虽然拥有人类的面容和身材。
但却总会在某些部位呈现出异样的特征。
或许是五官如同蜡烛般开始熔化；或许是走路的腿好似触手般扭曲；或许是额头生出坚硬的犄角；更有甚者背上生长出来复数的手臂和腿骨……
它们不再从嘴里说出古怪的话语。
而是默不作声地朝着7楼的方向逼近。
这是谭丽丽察觉到管理员消失后擅自做下的决定。
她私底下一个个挨家挨户的去通知那些仅剩的人类。
让他们各自找好时间悄悄溜到7楼来。
今晚，两两成对。
所有人类在7楼抱团取暖。
希望还能够看见明日的晨曦。
第一个抵达7楼的【伪人】将手放在门上。
随后猛地朝内一推。
砰——
伴随着铰链和合页发出痛苦的咔擦声。
整扇门扉轰然坍塌倒地。
扬起一大片灰尘将【伪人】的身影渲染得更像是末日迷雾中的怪物了。
没错，此时的它们不仅没有了任何规则的限制。
更是在各方面能力上都得到了极大的加强。
以至于原本坚固的木门在它们面前就像是罐头盖子一样。
轻松撕开，便可享用罐头内的美食。
“抱歉，其实我……”
公寓管理员正准备开口说出【史诗道具】的事情来激怒马戏团团长。
以便于让对方在暴怒之下杀死自己。
从此再也不用理会这个世界的喧嚣。
也再也不用预见那些该死的灾难了。
却不料下一秒。
他的声音便被一声巨响给覆盖。
轰隆——
随后便看见刚才破门而入的【伪人】倒飞出去。
直接从7楼重重地砸在庭院的空地上。
由于【伪人】诡异的生命力。
让它没有立刻死掉。
哪怕全身骨折也好似节肢动物般爬行着朝楼梯口走去打算重新上楼。
可这番异常还是引得公寓管理员一愣。
紧接着便听见楼内传来撕心裂肺的咆哮——
“为了最后的避难所！为了你们的初衷！为了能看见明天的阳光！”
“给老子杀！”
吼——
回应那声咆哮的是另一声狮吼。
大地开始震颤。
仿佛有什么巨物正在地面上狂奔疾驰。
扭头过去赫然发现一头比公寓大门还高的雄狮从森林中冲出来。
一把将公寓的门头拍碎直径跳入庭院中。
低头便将刚才被打飞到楼下还打算继续爬回去的【伪人】叼起来。
仰头甩飞到半空中。
张开血盆大口在下面等待。
咔擦——咔擦——咕咚——
血肉和骨头的摩擦声从雄狮口腔中传来，殷红的血水也顺着它的嘴角滴落到地面上。
雄狮的双眸发出前所未有的凶光。
坐在它背上的驯兽师秋香站起身来。
挥手朝着公寓楼一指。
大声喊道：“巡演百年，未曾想，我们竟从没拯救过任何人！”
“反而成为保护真凶的屏障，成为他用来见证灾难的手段！”
“今日！就让我们堂堂正正地做一次自己吧！”
马戏团内的演员们。
因为自身相貌特征上的异常，在进入马戏团之前基本上都很内向自闭。
哪怕此后得到了团长赋予的能力。
他们也依旧不会在除了舞台以外的地方露面。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
人类医学知识的进步和常识的普及乃至神学的衰落。
让现在这个都已经拥有电视机的时代，不再对这种相貌异常的人有过多的抵触。
自然也不会再将他们视为恶魔。
在【伪人】彻底和人类翻脸爆发【大灾难】之前。
其实马戏团演员们也察觉到了这种变化。
可他们从未真正踏出那一步，走到舞台之外的地方去让世人看见他们的模样。
自称为阳光马戏团。
却从未站在阳光下。
今日，他们便是要战斗到阳光挥洒在身上的那一刻。
在舞台之外的地方保护那些懵懂弱小的人类。
毕竟，公寓楼内的这些住户。
也曾在这一年中无数次造访过马戏团。
被他们的表演所感染，传出过真挚的笑容。
这些人，是无辜的。
不应该被团长的仇恨所谋害！
秋香的话，也让7楼中所有的房门敞开。
从中涌出一个个相貌各异的马戏演员。
他们，早就再次恭候多时了！
在这些马戏演员身边。
是一个个普通的原住户紧张地攥住尽可能找到的武器。
有菜刀也有铁铲。
他们颤抖着双手举起武器。
对准外面的【伪人】。
与马戏演员并肩作战。
404号公寓，作为【大灾难】过后的避难所。
其中本就有着来自各个国家的逃难人员。
这也是为什么会有东西方名字以及相貌肤色等特征混杂的情况。
刚建立之初，受限于文化和语言上的不同。
住户之间肯定是有各种各样的矛盾产生。
但这一次，没有谁会排挤谁。
没有语言沟通的障碍，没有皮肤种族的歧视，没有美丑相貌的鄙夷，更没有社会阶级的高低贵贱之分。
有的只是所有人对生存的共同希望。
他们都想再见到明天的阳光！
魔术师刘嫌挥动着手中的魔术棒，从他的帽中不停地跳跃出一只只毛茸茸的兔子。
原本可爱软萌的兔子此时面露红光，牙齿变得尖锐无比好似利刃。
冲上前去开始抱着一个又一个【伪人】的脑袋开始啃食；
满脸横肉的歌唱家杜鹃敞开胸怀，从咽喉中发出令人陶醉的美妙乐曲。
站在她面前的【伪人】，准确来说是整栋楼的【伪人】行动开始变得迟缓。
仿佛五感正在一点点丢失，让其他演员应对起来更加轻松；
皮肤惨白的跳火圈舞者林灵灵每一步向前的跃起。
都伴随着炙热的火圈从她身上弹出。
将【伪人】套住并且爆发出让人恐惧的高温进行熔化；
被誉为吉祥物好似毛球的长毛乐佩滚动起来。
她身上的棕色发丝好似没有距离限制般开始无限延伸。
爬上【伪人】的躯壳，顺着七窍乃至一切有缝隙的地方钻入它们体内，以一种极度残暴的方式将这些【伪人】由内而外的撕扯开来。
跟随雄狮身后的巨人艾伦大步跨入。
站在庭院中同秋香的雄狮一起将那些尚未爬到七楼的【伪人】拦住。
双手好似巍峨的山墙，不停地合十拍打将【伪人】们碾碎成一滩血红色的浆糊。
所有的马戏演员开始各显神通。
以他们能够消灭【伪人】的能力开始大杀四方。
那些普通人就算没有这等伟力。
也毫不退缩的拿着手中的武器。
将一个个漏网之鱼的【伪人】进行行动上的限制。
在末日和绝望面前。
他们势要展现出人类的勇气。
是一种何等的赞歌！
整栋404号公寓楼乱成了一锅粥。
从建立之初到如今。
从未有过如此热闹的场面。
“叛徒！你们怎么能忘记曾经遭受过的一切不公对待！”团长看见这一幕有些气急败坏地谩骂道：“你们应该和我站在一边！看着全人类的毁灭而兴奋不已！”
然而，他的怒吼还没有说完。
一片黑影从远处如炮弹般冲过来。
轰隆——
猛地砸在树下将地面上也踏出道道裂痕。
书童抬起头看向树顶的团长。
嘴角一歪徒手抱起大树开始摇晃。
因为诅咒的缘故，他用小丑能力确实没办法直接对团长造成伤害。
但间接的呢？
比如使用【怪力】将树桩子乱丢，恰好团长就站在那里。
造成伤害的物件只是那颗树而已，况且他也没有对团长产生杀意，只是对方不凑巧站在落点上。
这种方式，便能对团长动手了！
这也是书童构思许久才想到的处理方案。
感受着脚下的平衡开始被破坏。
团长黑着脸拎住公寓管理员，朝着空地上几个跳跃起落间便脱离危险。
“你干嘛还救我？让我死在树上岂不是……”
“闭嘴！”
团长面目狰狞着吼道：“你可不能死在这种地方！哪儿有这么好的事！你一定要见证完404号公寓的绝望后才能被我送走！”
这时候公寓管理员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表情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等等……
现在已经12点了。
那为什么公寓内的普通人还保持着清醒和马戏演员们并肩作战呢？
自己藏匿的【史诗道具】哪儿去了？
但现在的他已经找不到答案了。
也懒得去找了。
“让我先清理门户再说。”团长朝着书童露出凶狠的目光。
手中宝石权杖往地上猛地一跺。
大量的藤曼开始疯涨。
好似有灵魂魔力般开始朝着书童奔涌而去。
这是他没有见过的能力。
想必应该是属于曾经的某一任小丑。
作为顶级玩家的战斗经验，再加上对自身能力的把控。
书童在这些粗大的藤曼中辗转腾挪。
硬是没有让其碰到自己一分一毫。
便再次提着一块比人还高大的石头冲出来。
瞄准团长脚下的地面狠狠砸去。
波及……
自己一定要切记波及……
不能直接对团长发动有攻击性的伤害。
要用破坏周围环境的方式波及到他！
砰——
还未等巨石落地。
团长便双手握着宝石权杖重重地砸在石头上。
竟然直接将其打了个对穿。
原本比人还高的巨石转眼间四分五裂的倒飞出去。
【怪力】！
团长所用的正是书童被他给予的小丑能力！
“这些都是我给你们的！”
“你们想用它来对付我？”
他的声音变得如此尖锐，语气中的愤怒和难以置信简直无法压抑。
下一秒，宝石手杖底部蔓延出大量棕色的发丝。
一只只诡异的猴子从他帽中爬出。
带着尖刺的皮球凭空出现在地面上滚动。
脚边走出数条被捏制的气球小狗露出散发血腥味的尖锐利齿。
各种稀奇古怪的造物疯狂地朝书童扑过来。
他尚且还没有能够接近团长。
这些造物便已经将他围困得手忙脚乱。
身怀上百种特殊能力的团长。
其战斗力远远超出了这个副本中任何一个玩家。
哪怕是可以作弊的书童也不例外。
看着身陷囹圄的书童。
团长咧开嘴恶狠狠地说道：“你觉得靠那些白痴就能挡住【伪人】的攻势？”
“你觉得【伪人】真的是那么好消灭的？”
“你们都太天真了。”
“你们根本就不知道【伪人】的真正来历！”
“包括我那愚蠢的哥哥也不知道！”
说到这里，旁边早已萌生死意的公寓管理员也是一愣。
什么叫包括自己也不知道？
【伪人】不就是诞生于【绝望种子】的能力影响吗？
看着他这般困惑的表情。
马戏团团长仰天长啸。
“哈哈哈哈！【伪人】确实来自【绝望种子】。”
“但你知道它们不灭的根本是什么吗？你知道它们为什么要遵守某些特定的规则吗？”
“你还能够预见灾难呢！你根本没有仔细去思考过这些灾难！”
他的每一句话在公寓管理员耳中都是如此振聋发聩。
不禁露出难堪的表情，咬紧牙关看向弟弟。
确实，他不知道这些东西。
但依照团长这般的话语，没想到对方竟然比自己更加了解【伪人】。
“用你们脑子好好想想吧！”
“【伪人】要是真的这么容易消灭？今晚的结局难道可以轻易改变吗？”
“哥哥！瞪大你的双眼好好看看！”
“这一切！有发生改变吗！”
公寓管理员的表情愈发难看。
血丝早已将他的双眸填满。
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红眼的怪物。
越是如此，他的呼吸就越是沉重。
因为从始至终在他的眼中，灾难都没有产生任何改变。
今晚的反抗始终只是徒劳而已。
就像面前这位最后的小丑。
他也不可能将团长斩杀于此。
团长最终会杀死小丑。
这是小丑的灾难。
公寓最终会毁灭，【伪人】将站在废墟之上宣告人类的终结。
这是人类的灾难。
可按照当前的局势来看，马戏演员们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开始压制【伪人】了。
到底在【伪人】身上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才能够让这场战役失败呢？
“啊！”
就在此时，一声惨叫从公寓楼内传来。
因为【伪人】不会有人类的情感，自然也不会有疼痛等存在。
所以惨叫声也不可能来自【伪人】。
只有马戏演员或者原住户会发出惨叫。
公寓管理员猛地扭过头去。
他所站的位置恰巧能看见七楼。
也正好看见某个【伪人】口中叼着一只胳膊。
那是一个原住户的手臂。
受害者无助地倒在地上惨叫。
【伪人】正站在她身后。
前方的马戏演员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因为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看到这个【伪人】是如何越过防线伤害到原住户的。
甚至连它什么时候出现的都没有看见。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别担心那边了！”
“我先送你上路吧！”
团长大步向前跨出。
仅一瞬间便消失在原地。
当书童正被各种召唤出来的造物围攻得手忙脚乱时。
心中警铃大作。
猛地回头赫然发现团长的身影距离自己不过一米之遥。
这是摘星所使用的小丑能力！
能够进行空间转移！
团长发动它竟然不需要踩在单轮车！
然而，就算书童的反应已经足够迅速了。
可团长的宝石手杖也高高抬起对准了他的额头。
一股刺眼的光芒从手杖顶端亮起。
很显然，是某种强力的攻击能力。
这一次，书童避无可避了。
他头上的问号礼貌也开始摇晃起来。
终于，要把最后一次能力机会用上了吗？
当——
就在书童即将释放最后的折纸术时。
清脆的响动打破了两人的对峙。
团长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看着自己的手杖被打飞出去。
上面的宝石也彻底碎裂成满地残渣。
一个戏谑的声音从书童身后响起：
“哟，晚上好，需要法律援助吗？”
这个声音也让书童为之一笑。
憋不住骂道：“妈的！你个王八蛋果然还活着！”
随后扭过头去。
发现燕双赢身边还站着另外三个女人。
除了熟悉的茉莉在其中。
另外两个裹着火红长裙以及身披修女服的御姐又是谁？
那位修女的手指尖还在一点点往下滴落诡异的血红色。
似乎就是她用某种能力刚才打飞并且破坏了宝石手杖。
这他妈不是原住户吧！
但她们看上去也不像是玩家啊？！
书童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
忍不住破口大骂：“艹！你小子也作弊了！？”
对此，吴亡只是以微笑着回应：
“此言差矣，什么叫‘也’？”
“我从来不作弊。”
“这都是我的汗水和努力！”
“对吧？玛丽？莉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