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么，随便点。”
张远将一本封面用绸缎包裹的菜单，推到了杨密面前。
杨密乐和和的接过。
这帝都小妞是个有眼力的。
一瞧这地方的装修，这里服务人员的打扮。
服务生穿的都是定制服装，虽然看不出牌子，但板扎笔挺，一瞧材质就不差。
杨密便明白，这地方可不便宜。
“好贵啊，你破费了。”她打开一瞧。
首页的推荐菜是帝都黄坛子。
就是类似佛跳墙的菜，算是羹菜，用鸡油调制过，所以色泽金黄。
这才还分男女。
女式吃的以滋阴养颜为主，里面有鱼唇，鱼肚，燕窝，鸽蛋等。
男式的则以壮阳补气为主，有海参，裙边，鲍鱼，鱼翅等。
其实就是卖个做派，味道主要还是看高汤。
杨密没吃过，刚想尝尝，一瞧价格。
1999一人份，差点跨世纪。
滋阴养颜，这么耗费的吗？
“点吧，这儿的包间，低消一个人5000。”张远见她犹豫，无奈的补充道。
来这儿的，像他这般自己掏钱的是少数。
店家可不得使劲赚钱。
“嘉姐，你看张远在这么贵的地方请我们。”
“诚意很足的。”杨密转头看了眼曾嘉。
张远联系杨密的时候就说了。
想要与曾嘉深入探讨一下合作事宜。
之前几人已经见过好几次了。
还都是在四合院。
那里是他家，保密性肯定很好。
这次是在外边，所以才挑了个这么严密的地方。
为的就是不走漏她们在一起商谈的风声。
张远的想法其实很简单。
桦宜能挖我的人，我也可以挖别人！
曾嘉与荣幸达的合同，还有一两个月就要到期。
与杨思维一样，她也是帝圈顶级女经纪人亲手带出来的。
李小碗当然希望她能续约，继续留在自己身边。
但荣幸达被称为明星训练班不是没有道理的。
李少宏多抠啊。
人往高处走，本事成了，当然想要更高的收入。
不能我喊你一声师傅，你就吃我一辈子吧。
荣幸达在与她商谈续约的事。
但始终没有给出让她完全满意的条件。
而她也不光在接触张远这一头。
与多家经纪公司，演艺公司，都在秘密接触当中。
不过她和姚程还是不同的。
人家是合约要到期了，在找下家。
虽然在特别讲究师徒关系的娱乐圈，跳槽有点“叛出师门”的意思。
但从商业和合同角度，人家是完全合理合法的。
曾嘉现在属于是骑驴找马。
外边谈着，家里边也没完全翻脸，就拖着。
万一外边都不成，没好的，自己也能在与李小碗上演几年师徒和睦。
张远为什么要找她呢。
首先是名师出高徒。
她和杨思维都是著名女经纪人的高足，这样才能水平相当。
否则强弱差的太多，那不白给。
还有一点很重要。
拿下了曾嘉，其实就等于拿下了杨密！
用个不太恰当的形容。
杨密应该是继范冰冰之后，最刘晓庆的女人了。
当然那两个都因为同样的问题栽了。
但杨密的确是范氷氷之后最强的女顶流。
且也是事业型，娱乐圈拼命三娘的代表性人物。
刘晓庆是最强势，最大女主的狠人。
范冰冰稍弱一些。
杨密更弱。
但只是相对较弱。
与普通女艺人比，杨密已经是绝对狠人啦，不把自己当人的那种狠人。
虽有尬戏，烂片女王的恶名。
但能同时拍四部戏，只在赶路的车上和飞机上睡觉。
打完点滴继续上工。
连续这么干了五六年，也没像后来那些女艺人一样动不动玉玉了，或者搞出一堆行为艺术来。
狠是她狠，赚钱也是她能赚。
而且还有一个更简单的道理。
这样的“狠人”，流量女王。
是成为自己人，帮自己赚钱。
还是成为对手，与自己手下抢占有限的资源。
孰优孰劣，来个小学生都能看明白。
在接触当中，张远也发现了杨密这人的特点。
说聪明机灵，心思复杂，她都有。
是个心思特别活泛，脑子也挺灵，很有主见的女人。
可在另一面上，她又是个挺容易依赖别人的人。
这是她性格中比较割裂的两面。
但人性就是奇奇怪怪的，说不分明。
否则她也不会长期与曾嘉合作，却不知道人家一直防着她，把她当摇钱树用。
很多人都以为杨密是嘉行的老板。
其实她和曾嘉的关系，有点类似制造业公司和销冠的关系。
她以为这么多年，自己拼了命的赚钱，把公司搞上市了，肯定是功臣和老板最亲近的人。
但她历史还是读的少。
哪个王朝稳定后，不是先杀功臣祭天的。
那嘉行最后都成曾嘉的私产了。
股东除了她自己，就是自己的助理和亲戚。
而杨密的持股比例也被对方用各种手段稀释了半数。
说到底，她其实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聪明。
而张远打算用曾嘉，也得留手才行。
说到底，曾嘉最大的资产，其实就是杨密。
若没有杨密，那就像花姐没有双冰，李小碗没有周逊一样，就是一个普通经纪人。
所以张远联系曾嘉，都是从杨密这边下手的。
他最近和大幂幂联系颇多，而且还掌握了技巧。
这妞吧，你越不搭理她，她越来劲。
女人和男人还不同。
女人，尤其是感情经历不多的年轻女孩，有和没有过身体接触，完全是两回事。
就算没有融汇“贯通”，但张远是和她有过身体接触的。
自打那以后，这位便粘人了不少。
时常给他发消息。
他一开始是真没空老搭理她。
毕竟工作忙，池塘里的鱼还多，捞不过来。
可张远逐渐发现，自己每回与她聊五六句就跑路，这位反而每天都会来主动“骚扰”自己。
有些人可能有过养猫的经历。
就是那种猫，你抱着撸它就跑。
你不搭理它就欠欠的来扒拉你。
有点类似这种情况。
以为自己很会玩，但实则段位不高。
所以他就想着，可以用杨密和自己的关系，来制衡曾嘉。
反过来，自己也不能亏待人家。
也会帮她压制曾嘉。
这样便能形成掎角之势，达成平衡了。
等菜都上齐了，三人开始边吃边聊。
张远和曾嘉说的多，聊的都是工作上的事。
尤其是他去好莱坞那边的经历。
听到张远马上要进第二个好莱坞团队后，杨密露出了羡慕中带着些崇拜的目光。
而后贼兮兮的小声问道。
“片酬多少呀？”
“前一部100万，后一步150万，都是美金。”
张远直言不讳。
其实是故意说给曾嘉听的。
“哇，你两部戏加起来就250啦。”杨密感叹道。
“你才250呢！”
“哦哦，我说连了。”杨密听到这片酬后，再瞧张远的模样，觉得愈发眉清目秀了。
最近张远和她联系的多。
其实她也觉出来了，对方好像有点故意时理时不理自己的。
她也想过一气之下，晾对方几天。
可又老忍不住联系。
而且平均一个月有三五天，做梦老梦见和张远在梦里玩耍。
弄得她还老得拿吹风机吹床单。
所以一听说张远也有强烈意向，想要拉曾嘉入伙，她便赶忙开始做自己经纪人的思想工作。
本来她就是这么计划的，现在刚刚好。
帮张远说尽了好话。
可曾嘉还在犹豫。
一是张远这人阴晴不定，说不准哪天又干出和央视那边对着干的事，自己心脏受不了。
再加上他和桦宜刚出了龃龉，姚程也跑了。
她本想着，若是自己能成为姚程的经纪人，也算不错。
可现在人没了，张远这头又一直不是她的首选，便更纠结了。
可小幂一直吹风，说好话。
她好几次都忍不住问了。
“你是不是和他在一块了？”
心说你不会和他睡过了吧？
而杨密的回答，更让她觉得不对。
她回的不是“没有”，而是“还没有”。
那说明她是有这个意向的。
明白杨密是上半身冲她，下半身冲张远。
这就更麻烦了。
别我不来，但杨密到时候被她拐跑了，那我岂不是亏麻了！
“曾小姐。”吃到一半时，张远郑重的举起酒杯。
“今天，在这里，我郑重的邀请您，加入我的团队。”
“有什么条件和想法，我们都可以谈。”
“现在没有外人，可以畅所欲言。”
他摆出了谦和大气的态度。
杨密也立即帮腔：“对，佳姐，你都可以说。”
“张远可大方啦。”
张远给杨密投了个温和赞许的眼神，惹的她心口一甜。
“嗯。”曾嘉不置可否，只是轻轻点头，缓慢开口：“我想了解一下，您这边现在的具体人员情况是。”
“王宝强，黄博，张毅，宋嘉，朱亚纹，张天艾，万倩，蒋昕还有赵丽影。”他如数家珍的报上了自己的全部班底。
宁昊是导演，也不归艺人经纪管，便没说。
曾佳算了算，一共九位艺人，数量其实不少了。
他一己之力能撑起这么多人的饭碗，堪称奇迹。
“你现在是有一位经纪人在的？”
“对。”
“那如果我加入您的团队，我需要负责的艺人工作是哪几位？”
张远微微颔首。
这位还是专业，算是问到点子上了。
这个问题是她的工作和收益关键。
“我会将张天艾，万倩和赵丽影的经纪工作交给你。”
这三位都是年轻女将，没什么名气。
交出这三人，对杨思维的收入影响不大，免得她怨气滔天。
而且他给杨思维这边留下的，都是演技派悍将。
归拢出来的这仨，现在都在初期阶段，而且形象都不错，算是同类型的。
交给同一位经纪人，处理起来也方便。
“赵丽影是？”曾佳疑惑的问道。
她提前做了功课，知道张天艾和万倩。
“是一位新人，我刚从桦宜这边挖过来。”
曾佳一阵无语。
被挖走个姚程，你挖回个我连名字都没听过的。
那不是血亏！
其实谁血亏还不一定呢。
问题曾佳一合计。
就这仨……都不如现在眼巴巴瞧着张远的杨密呢。
李小碗给我开的条件，是续约后让我全权接管陈琨的商务，杨密也继续由我带。
你这三个绑一块都不及杨密。
那我来你这边，不成了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这样啊……”曾佳到底是经纪人出身，说话办事没那么生硬。
即使不满意，也未当场表现出来。
就算冲着这包间和一桌子菜，我也不能当场甩脸啊。
但她已经兴致全无。
在心中把张远这边画了个大大的叉。
可就在她规划着，该如何与另外几家谈的时候。
张远抛出了他的筹码。
也就是他和程好所说的，对方无法拒绝的提议。
“除了上边这三位外，我还会给你提供一个人的经纪合约。”
“谁的？”曾佳虽然好奇，但回忆着最近的消息。
张远这边好像也没听说要来什么大人物呀。
可她很快就和杨密一同瞪大了双目。
因为她俩瞧见，张远伸手指向了自己。
“我的！”
就这两个字，虽然说的又轻又慢，却如响雷般在曾佳的耳旁炸开。
“你……的？”
从程好，到保强他们几人，再到杨思维，都忘记了一件事。
他是公司老板。
但同时，也是公司里身价最高的艺人！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其实这种出现危机的时候，即是危难，也可能是一个机遇。
而现在，张远就把自己最重要的资产，自己，放到了谈判桌上。
张远几乎不赌钱，但论赌，没人敢赌的比他大。
“我会和你签一份三年期的合同。”
“在这三年内，由你处理我的一切艺人活动，包括片约，商务，代言，活动。”
“你可以从我的收益中，获得3%的分成，作为你的收入。”
曾佳一听3%这个数字，心说太少了。
可一想发现不对！
张远光今年至今的片酬，就达到了250万美金！
折合华夏币得2000万呢！
光这部分片酬，3%的分成就是60万！
这还没算他的商务和代言收入。
他的总收入加起来，这点分成足以让自己轻松年入百万！
曾佳回想师傅李小碗给的条件。
鲲鲲和张远比，不就是只鸡嘛！
前边是三个人捆一块，打不过杨密。
可现在陈琨和杨密捆一块，也不是张远的对手呀！
这样的合同，别说三年，最好签一辈子！
三年……曾佳反复念了两边这个数字后，猛然反应过来。
她明白张远为什么把合同年限定在三年，而不是一年，两年了。
曾佳看向身旁的杨密。
小幂和荣幸达的合同，还剩下三年！
他是吃定了我和杨密，都要拉到公司来的。
等杨密来了，他便脱身，再把杨密的合同交给自己。
同样的，如果杨密不来，那自己也得一起卷铺盖滚蛋。
聪明人不用说，一想就明白了。
见她有数，张远才继续发话。
“但我有附加条件。”
“除我之外的三位艺人，在你手下，都得有业绩指标。”
“如果完不成，你就拿不到我这边的分成。”
钱我可以给，但不是那么好拿的。
“我懂！”曾佳咬牙道。
她了解了张远的野心。
不光想吃下自己，还想吃下杨密。
风险有，而且不小。
毕竟新人可不是那么好带的。
但诱惑实在太大了！
且不论那些分成收益。
单单张远经纪人的这个名头，就够她着迷的。
哪怕有一天离开了，顶着这个噱头跳槽，待遇也会飞涨。
现在的曾佳，瞧张远的眼神，比杨密都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