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之顶有什么？
其实这个问题，王昊早就知道了。
虽然在风雪的影响下，目前已经没有人能够登上龙脊雪山之顶了。
但挡不住王昊有弹幕啊。
弹幕虽然对很多细化上的事情不清楚，但对一些重要的东西，他们就非常了解了。
龙脊雪山的顶峰，有破损的天钉。
而那颗天钉就是毁灭整个芬德尼尔的‘真凶’。
可即便已经知道了很多，王昊也想去亲眼看一看，或许还会有弹幕都不知道的发现。
不过，想要登上雪山，那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做到的事情。
龙脊雪山的寒冷来自冻结天空的长钉，
越是靠近高处，寒冷越是可怕。
等逐渐靠近雪峰的时候，无尽的寒冷已经渗透进影子，
放热瓶的温度已经不足以支撑三号继续前行了。
没有办法，王昊只能让三号半山腰扎营，等他回来，而他继续往上。
火元素化作护盾，抵挡着来自风雪的侵袭，
脚下的积雪越来越厚，一脚下去，甚至能没过王昊的大腿，
与其说是在雪地里走路，不如说是在雪海中游泳。
要不是杜林的权柄给了王昊巨大的增幅，他现在已经要考虑下山去了。
温暖的火元素护盾包裹下，王昊顶着狂风暴雪，艰难地朝山顶攀登而去。
厚重的云层下，其实这里已经分不清具体的时间了。
王昊只记得自己休息了三次，体内的元素力都几乎耗尽的时候，才穿过了风雪，来到雪山最顶峰。
这里的环境，却和下方大不相同了。
山腰间呼啸的狂风暴雪，在这反而温顺了起来。
当然，王昊现在也没有心情去管什么风雪了。
他的目光，被一根冰蓝色的柱子给吸引了。
【果然，黄毛阿姨还没有过来，这里的天钉还插在地上，而且还是破损的。】
【所以王昊到这里来干什么？】
【不知道，小王昊长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了。】
【……】
无视了弹幕的阴阳怪气，王昊走向眼前的长钉，
很奇怪，
眼前的长钉给王昊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像食物，但好像不能吃。
这东西的位格估计不弱于他从杜林那边得到的深渊权柄。
可王昊没有丝毫的食欲。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王昊眯着眼，抵御着天钉散发的寒意，逐渐靠近。
似乎是察觉到王昊的靠近，
原本沉寂的天钉微微震动起来，
王昊顿时停住脚步，露出戒备的神色。
可天钉的变化没有消散，一道道冰蓝色的力量开始在天钉上环绕，
最后，一点冰蓝的灵光浮现在天钉之前。
王昊小心翼翼的看着，元素力已经浮现在他脚下，如果有什么不对劲，他会立马跑路。
别觉得跑路太怂，这可是毁灭一个文明的恐怖‘武器’，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的。
可能是感觉到王昊的退意，
冰蓝色的光点微微一动，瞬间化作流光，冲向了王昊。
水火元素瞬间爆发，化作护盾。
可，没有任何效果，
冰蓝色的光点直接穿过了护盾，没入了王昊的眉心。
一点清凉的感觉传来，
无事发生。
王昊露出一丝疑惑，但很快，一丝丝陌生的记忆开始浮现出来。
就如同他读取圣遗物的遗愿一样，这是非常模糊的记忆。
冰蓝的光点，似乎就是这根天钉上携带的记忆。
想到这里，王昊开始尝试着读取这些记忆。
在朦胧的记忆中，
王昊看见一個模糊的身影，
莫名其妙的，王昊就能确认，对方是一个伟大者。
这不是从事迹或者故事中体现出的伟大，而是一种从灵魂深处发出的认可。
你有资格成为我的朋友。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没等王昊理解这种莫名其妙的认可，
模糊的身影开口说话了。
“命运的倒映中，破坏新秩序的灾难将在这几个地方爆发…”
然后视线角度一转，
模糊的身影前方也有一道身影站立，哪怕看不见面容，祂也给王昊一种温柔的感觉。
“那您准备怎么做？”温柔的身影对伟大的身影问道。
伟大的身影似乎早有准备：“这场大战，已经让我无比虚弱，加上祂们的陨落，吾等已无力维持绝对的天之秩序，重新建立新的七之秩序刻不容缓，而现在，趁我还有行动的能力，我想先为七之秩序种下反抗灾难的种子。”
温柔的身影微微俯身：“天之秩序的命运不容违抗，我会支持您的决定，请问，是哪些地方要种下种子？”
“……”一大段模糊的长音，然后又变成清晰的声音，“以及这里，如今名为芬德尼尔的地方。”
“芬德尼尔…这里的人类国度，他们依旧对我们保持着祭礼…渴求着我们的引导。”
“不，我们已经没有足够的天使来引导这些文明了，新的文明会在新的秩序下出现，旧时代的残党，注定要被放弃。”
温柔的身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最后还是点点头：“天之秩序的命运…不容反抗。”
然后又是大段的记忆丢失，
当记忆再次恢复画面的时候，
温柔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只留那个伟大的身影，
他从未知的高天投下了冰蓝色的长钉，
记忆的视线也跟着长钉从高天之上，落在原本应该四季如春，现在却一片黑暗的山谷国度中。
正在祷告的祭礼者露出惊恐的神色，看着从天而降的巨钉钉入大地，
白银古树赖以生存的地脉被瞬间冻结。
支撑整个国度繁荣的古树陷入不可挽回的死亡。
祭祀向上天祈祷，祈求天使的引导，但…毫无回应。
然后就一大段加快的记忆，
天钉的力量不断注入大地，将地脉冻结，而白银古树的消亡，也让这个国度迅速衰弱。
直到有一天，一个人来到这里，痛骂诅咒了降下天钉的神明后，
名为芬德尼尔的文明，最终彻底消亡。
直到灭亡，他们都不知道，这根毁灭他们的巨钉，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毁灭他们。
巨钉的使命，永远只有一个，在未来的某一刻成为阻止灾难的关键点。
记忆再次加速，
又过了不知道多少年，
雪山下爆发恐怖的战争，
巨大的魔龙双翼遮天蔽日，哪怕英勇的骑士奋不顾身，也难以阻挡魔龙的靠近。
而后，青色的巨龙划破长空，与魔龙在天空中厮杀，
记忆再次模糊，
但，当魔龙陨落后，它被封印在了雪山中，
天钉立马封锁了地脉，将魔龙的力量死死压制住；
让它无尽的毒血无法再扩散分毫，一切污秽，都在天钉的镇压下，动弹不了分毫。
天空降下的长钉，在毁灭了一个文明后，终于在数千年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
模糊的记忆一直延续到地脉深处，天钉需要的力量消失不见。（被王昊吃掉了。）
“所以，这就是芬德尼尔毁灭的真正原因？”
阅读完这些记忆，王昊睁开了眼睛，
周围的风雪已经彻底停下，天钉似乎开始减少对地脉注入寒冰能量了。
大概是因为它的使命已经完成，它不需要再压制杜林了。
不过，如果要完全停下，可能需要将天钉从地脉中拔出来才行了。
不过，为什么寒天之钉会将它留存的过往记忆给自己呢？
王昊又泛起一丝疑惑。
思虑了好一会儿，王昊只能得出一个答案。
伟大者与位格。
寒天之钉或许是将王昊当成了曾经将它降下的哪一位，
这些过往记忆，其实也可以理解成寒天之钉的工作记录。
它向降下它的伟大存在，报告自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当然，这不是说寒天之钉有智慧，
很可能就是一种死板的运行机制，正好被同样具有一定位格的王昊给触发了。
正想着，弹幕开始沸腾。
【不是，你看了什么啊？】
【WC，又吃独食？】
【说说，给兄弟们说说啊。】
【刚才的蓝光是什么?】
【好家伙，这直播私密视角不少啊。】
【别装深沉了，快说说，如果不说，我们以后也不说了哦。】
【……】
王昊的一句原来这就是芬德尼尔毁灭的真正原因，直接把弹幕给整破防了。
他们可没有进入王昊的记忆视角，在他们看来，王昊就是站在天钉前面，然后闭眼了一会而已。
这肯定是有隐秘视角了啊。
所以弹幕很好奇。
王昊自然不会隐瞒：
“末代的芬德尼尔人觉得，天钉的降临，就是为了毁灭他们的文明，
就像那位乌库一样，他最后诅咒了降下天钉的神明，
可实际上，那位神明或许根本不在意他们，也没想过故意毁灭他们的文明，
天钉的降下，只是为了维护未来的某种秩序而已。”
【懂了，毁灭你，与你何干。】
【啥，雪山国度不就是天理毁灭的吗？】
【一开始的文本是这样的，后面变了。】
【很多文本确实有显示，天钉的降临，不是为了毁灭，而是为了应对一些灾难。】
【……】
弹幕们从王昊嘴里得到了一些消息，又开始自顾自的聊起来。
王昊也不管他们。
其实，他还下意识隐瞒了一些东西。
比如说那两个朦胧的人影，一个伟大，一个温柔。
还有对话中出现的‘天之秩序’和‘七之秩序’。
更有多次提及的‘命运’。
雪山的天钉，似乎向王昊揭示了一些关于世界的真实。
属于提瓦特最深处的秘密。
不过，这些秘密暂时还无法转化成实际的利益。
收敛心神，王昊在周围逛了一圈，找到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里曾经是古老国度祭祀天空的地方，遗留的东西应该都有些价值，
正好，拿下去给史蒂文斯吧，就当是对他的感谢了。
将一些零碎收拾好，
王昊又看了看眼前的寒天之钉，
确认对方没有什么更多的东西了以后，王昊转身就走。
他其实知道这里还有一个秘境。
被寒天之钉砸入地下的古老祭台，
这个信息，弹幕早就和他说了。
但王昊刚才走了一圈，确实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入口，
估计，那个古老秘境的入口，现在还没有到打开的时候吧。
可能是王昊和寒天之钉的接触，
上山时候的恐怖暴风雪已经消失了很多，
下山的路好走很多了。
当然，前提是你不脚滑，不然就只能一路到底了。
回到半山腰的时候，
三号化作阴影回到他的身边，眼里露出一丝关心。
“我没事，收获不小。”王昊笑着说道。
三号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王昊，确认他状态良好后，才沉默的重新隐藏进王昊的影子。
虽然对方没有说话，但王昊还是感觉到了关心的味道。
嘴角微微一翘，被人关心的感觉真不错。
他和三号，其实已经有很深的羁绊了，两人名为上下级，但实际上，更像伙伴，家人，朋友。
继续下山，
不用向普通人一样小心翼翼，王昊下山的速度可谓是飞快，
又一天后，他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山脚的冒险家营地。
这次他没有去找玉霞姐，而是直接去找了史蒂文斯。
“啊，冒险家，你这么快就回来啦。”
史蒂文斯看见王昊，有些惊讶。
这时候距离王昊上山，也不过是三五天的时间，都不到一周。
而通常雪山冒险家的冒险时间，都在十五天到一个月之间。
看见王昊这么快就回来了。
史蒂文斯有些失望，觉得可能是王昊没有深入雪山。
但他倒是没有抱怨什么，反而安慰王昊：“没事的，第一次进入雪山是这样的，下一次再加油就好了，不要丧气啊。”
王昊哭笑不得，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丧气了？
“胡说什么呢，史蒂文斯学者，我是来给伱送东西的。”王昊笑着说道。
史蒂文斯露出一丝疑惑：“送东西？什么东西？”
他还是觉得王昊没有深入雪山。
王昊也没有解释，事实可比解释有用多了，
取下背包，开始从里面掏东西。
扭曲但铭刻着字符的某种金属物，
刻画着华丽图案的人造石板，
造型奇特的祭祀物品，
王昊将自己在雪山顶上找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掏了出来。
“很抱歉，我没有找到书籍之类的东西，不过，这种带有文字和图案的东西，我都给你带回来了。”
此时，
史蒂文斯的脑袋已经宕机了。
巴巴托斯在上，他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也从来没有一次性收获这么多雪山文明的遗物过。
“天啊，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史蒂文斯趴下身子，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这些遗迹物品，眼里发光，“看样式，确实是雪山文明的没错，上面的文字是雪山独有的文字，他们除了通用语外，还有一套用于祭祀的文字。”
史蒂文斯兴奋的指着眼前一块碎片上的花纹道：“你看，这里的花纹，就是祈祷光明的意思，在加上这些，可以组合起来，意思就是向天空祈祷，希望天空的使者可以为他们指出希望所在。”
“啧啧啧，这种祭祀好像进行了很多次。”
史蒂文斯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内挑来挑去，逐渐将一堆东西分成了六堆。
“差不多了，这里的东西可以分成六次不同的祭祀，祭祀者从祈求到愤怒，再到卑微，啧啧啧，真是有趣的文明。”
史蒂文斯不愧是雪山文明的研究专家，
仅仅是从这堆杂物中，就几乎将雪山覆灭前的几次祭祀给推理出来了。
王昊也有些兴趣，
寒天之钉的记忆虽然让王昊知道了一些事情，但还是不够细节，
如果史蒂文斯的研究可以补充细节，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他们为什么要向天空祈祷？”王昊问道。
史蒂文斯丝毫没有犹豫，直接回答道：“因为光消失了，国家陷入了黑暗。”
王昊眼里出现一抹了然，他在天钉的记忆中，也是见到了一片黑暗的国度。
所以，芬德尼尔的人向天空祈求光明，结果，却迎来了天钉嘛。
只能说，天空对信仰他的人类，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感情。
不同于魔神的爱人，天空对人类，似乎只有某种利用的心思。
当然，也可能是王昊误解了。
总之，天空放弃了芬德尼尔这个祭祀天空的国度，降下了长钉，为千百年后封印杜林种下了种子。
从这点看，天空的力量简直可怕。
提瓦特的命运，似乎完全掌握在他手中，
千百年后的事情，他提前数千年就可以进行布局。
难怪弹幕们总是说，命运是无法改变的，但细节上可以出现不同的选择。
当一个超级强者提前数千年开始布局的时候，你凭什么去反抗？
而且，提瓦特的命运，可不仅仅是布局这么简单。
命之座，
王昊知道这个词，这不是弹幕说的，而是他在父母的笔记上看见的。
据说，提瓦特的星空倒映着提瓦特众生的命运，从而形成了所谓的命之座。
那就是命运的具现化。
而这个力量体系，现在看来，显然是掌握在天空手上的。
“唔，不过也没什么，我也没想着逆天。”
王昊耸了耸肩，又和史蒂文斯聊了好一会儿，才提出告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