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多久啊,神树的攻击越来越猛烈了!”
“为什么,明明这棵树从来都没动过才对啊!”
“为什么平时隐身现在也是隐身啊,你说族长到底会在哪啊?”
“我不道啊!”
一个巨大的透明防护罩内,每一处都有一位大筒木正支撑着自己面前的防护罩,他们有的已经挥霍不出多余的心力去关心其他事情,而有的,则在口中大声唾骂或者喊叫着什么。
而在他们面前,仅仅隔着一层防护罩之外,一面正有着大量他们原本的同伴正不要命地对这些防护罩发动着攻击,夺目的火光中诞生烧灼空气的炎龙,雷鸣巨响中站起蓝色的巨神,体术极致的八十神空击不断辗轧在防护罩之上掀起阵阵波澜,浑身灰白色骨头的红色怪物正试图将这些骨头刺入防护罩内。
杂乱无章,却又恐怖致命,每一次透明防护罩被攻击造成的涟漪波动都会被大筒木高纯度的白眼捕捉到,随后在他心惊胆战地注视中,涟漪重归平静。
哪怕他们是大筒木的宗家,也不禁在这恍如儿童邪典肆意涂抹之下的支离破碎中感到心累不已,若非身后还有一线希望,说不得现在已经有不少大筒木崩溃了。不,应该说早就有大筒木崩溃了,从来高高在上的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正面承受过如此沉重的后果,要不然外面袭击的猩红怪物也不会如此之多。
但如果只是这样,最多也就是那些弱小且心性不坚定的大筒木会被红色的“叛徒们”捕获,经由黑绝染成同样的红色,那些强大且早已在一次又一次的星球毁灭中将自己的心锻冶至和真正的神一般冰冷的大筒木说不定反而会很高兴。
因为在这等情况下,那些对同族的禁令已经不用再去理会,而只要给他们时间,他们就有自信能将想这些早就有所垂涎的家伙们一一变成自己登临大筒木之神的养料。
但此刻这些冰冷的自诩为神的大筒木也完全龟缩在防护罩内,以一种在他们看来极为屈辱的方式,冷冷地注视着面前这些不成器的家伙在他们面前咆哮。
可恶,如果,没有那东西就好了......他们的视线必可避免地越过这些在他们眼中已然不是同族、而是怪物的家伙,看向了那苍穹之上的炽热岩球。
那颗诞生自最高层浮岛的岩球正贪婪地吞噬着周围所有能够被他捕捉到的物质,而起下方那些浮岛正是让它成长壮大最完美的材料。
或许一开始这些大筒木就联合起来将那颗岩球劈开,这一切都会不一样,但那个时候强大的大筒木尚且不清楚事情严重性,出于不屑共同出手的骄傲,并未联合在一起毁掉那颗岩球;至于那些愿意第一时间奔向前去的少数大筒木高层和大多数看热闹的普通大筒木宗家,则是在紧随而至的叛徒的阻拦下被他们拉走了注意力。
等到他们发现情况不对准备联合出手时,位于岩球中的神树已经醒来,当已经被常识一般地认定为是工具的存在,向其掌控者露出獠牙时,这些大筒木才明白,这比他们要古老得多的神树,究竟是为何会在大筒木典籍中,被记录为最古捕食者。
火焰无法烧却,冰冻无法束缚,幻术无能为力,至于召唤出身上的神树幼苗与其对垒......以尚未成熟的子体对抗完全暴走的母体,有这种想法的大筒木已经在子体的叛变中顺利被送进神树里面去了。
以数十位大筒木的死亡为证据,最初的神树充分向他们证明了自己能够活到现在的资本,以及其作为敌人时毫不留情的残酷。
偏偏这片空间实在是过于坚硬,原本只是用来防护外敌入侵的手段此刻却导致他们自己的空间神术近乎毫无作为,就连长时间躲进自己的空间内都做不到。
于是,毫无底线不断扩张吞噬浮岛的岩球,还有被囚禁于其中不断挣扎试图活下来而被激发了凶性毫不留情将能够捕捉到的一切能量生命体吞噬的神树根须,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剩余的大筒木就是在这样的糟糕情况下,在这为他们自己所构筑的囚笼中,慢慢走向无可避免的死亡。
虽然也不是没有强者试图以一己之力缆狂澜,但在他们很快被热烈欢迎的神树根须给包裹蚕食殆尽以后,这种白痴就少很多了,果然对于大筒木而言,那种热血角色不太适合他们。
此起彼伏的呼声之后,一众存活的大筒木得以汇聚起来,他们联合在一起,在某一位大筒木高层的神术下,蕴含着纯粹斥力的防护罩将他们庇护在其中,而他们自发地联合在一起,不断输入查克拉将这摇摇欲坠的庇护加固。
说来可笑,同队人数几乎从来不曾超过六人,绝大部分时候都是以两人为一队,甚至其中一人还是分家的大筒木宗家联合在了一起,和曾经那些被他们侵略的星球之上的人一样,宛若那些被他们嘲笑做着毫无意义动作的弱者一般,联合在了一起。
但他们自己也很清楚,这是目前多种尝试以后,唯一还算行之有效的防御方式。神树吸收查克拉的速度伴随着其根须的生长和暴走越发地恐怖了,用单纯的瞳术已经难以抵挡,再加上其他“叛徒”的阻拦,他们也很难突破他们外加神树的防御组织起有效的冲锋,或者说正是因为有那么多白痴进行了冲锋,所以神树才能成长到如此地步。
好在,他们还有两个暂时能被称之为希望的希望。
其一为失踪的大筒木族长。
别误会,经历了如此重大伤亡,且知晓灾难的源头明显来自于族长处,存活的大筒木们的心理早已有了变化,他们不再祈求族长的出现,并希望这位族群内最强大者力挽狂澜,将一切时间平息,而是更希望这位从头到尾都未曾现身的存在直接当场暴毙。
对,因为只要族长死亡,囚禁在这片空间的意识便会随之瓦解,根据他们大筒木们建立这片空间最初的设定,这里会为接下来最强大的大筒木掌控。
可笑的是他们希望组长死,而事实上存在于岩球内部的族长也丝毫不在意他们的死亡,甚至再过不久或许会主导类似的事情,着实是双向奔赴了。
当然这种希望就和神树现在立刻停止暴走,乖乖重新化身成为他们的工具一般可笑,毕竟他们都没死,却指望那位族长现在立刻暴毙实在是有些不现实,于是他们实际抱有希望的是第二个选项。
即正被他们护在中间,浑身通红,已然胀大到比外面叛徒还要庞大的那位大筒木长老、大筒木真式。
只见大筒木真式眼睛里释放出无比耀眼的灵光,其左眼中的金色十字正不断闪动,其周身也不断溢出闪烁着黑色雷电的裂隙。
那些黑色的雷电中充斥着大量的阴阳遁查克拉,正是过去的大筒木们辛苦关注入其中的,不但为这片空间提供了足以承载神树暴走的坚固骨架,也附着了大量他们注入查克拉的同时承载的封印意志,如果有敌人想要入侵这里,无论怎样的术式和能量都会被这些意志封印,并会在激起防护的情况下夺走术者的生命。
也就是大筒木真式是土生土长的大筒木宗家,不然想要撕裂空间的第一时间就会引起反应了。
而那道撕裂开来的裂隙,正是通往外面的通道,以大筒木们高纯度的白眼和超绝的感官,几乎都能够感受到那外面自由的气息。
剧烈的空间撕裂声响起,并不断放大,同时放大的还有防护罩内部所有大筒木的信心,但可惜,空间的哀鸣在继续,但空间却丝毫没有完全破碎的迹象。
几乎连一刹那的时间都无法坚持,这些黑色裂隙便又会被强行关闭,而后继续打开,周而复始。
“你到底行不行啊,真式!”
远处正咬着牙,挥动着拳头以无尽拳印碾压在这无形屏障之上,用妙到极致的拳力轻巧地推动着屏障,将即将刺破屏障的灰白骨刺击打回去的其中一位大筒木长老大声喊道。
他已经不只是一次见到这些黑色裂隙出现了,但每次刚刚感觉到有所希望,很快这种希望便会变回失望,而现在,伴随着时间越来越久,他们的失望已经在朝着绝望的滑梯中落下了。
“再给他一点时间,这片空间的坚韧程度我们都明白,现在他是唯一的希望。”
另一位大筒木长老手中捏着黑棒,举重若轻地点敲打着透明屏障,让它维持着特定的频率,让其在不会破裂的同时将附着于其中无物不然的火焰给弹开以减少屏障内能量的损耗。
有心反驳的大筒木真式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继续眼中金色灵光更加炽热。
但像大筒木真式这样的即便在族内的典籍中记载的也几乎没有,因为他的神术是少有的对空间破坏性能力。
对不依靠个人独有神术,人均血继网罗的大筒木而言,几乎都可以做到全员释放黄泉比良坂的他们很少会专门去觉醒出空间相关的术式,即便有,也更多是与创造相关,而毁灭,则是大筒木真式独此一家。
并非是天之御中那种开辟属于自己空间的能力,也不是黄泉比良坂那种横渡空间的挪移之术,而是纯粹的破坏,将能感知到的空间壁垒直接搅碎撕裂开来。
起因是他第一颗侵略的星球便是一群拥有着特殊空间血脉的种族,能够躲入自我创造的空间内,给他造成了大量的麻烦,最后还是被他以整颗星球的存续为诱饵,将那些种族引了出来最终吞噬。
也是因此,他吞食查克拉果实得以进化之后第一时间,就觉醒出了这个能力。
在他原本的计划中,便是准备见势不妙就以此能力破开族群的封印,离开这里的,但实际证明只要族长不死,这里的空间便依旧坚固无比,根本无法破开。
同样是天才的他立刻便想到了这是自己与族长之间的查克拉差距,便想到了从分家的炮灰身上找补差距的想法。
他当然是第一时间将目标放在拿下叛徒身上,但可惜在吸收了其中一位以后,便立刻察觉到其侵染至查克拉内部几乎无法去除的腥臭味道,那上头的味道让他再也不想尝试第二次,不然届时他还能不能保持清醒完全是两说。
于是眼见从叛徒身上找查克拉无果以后,他只能在周围几位长老心照不宣地掩护乃至帮助下,趁着混乱吸收了大量己方大筒木成员,以此来增加他破开这片空间的依仗。
这也导致了他们比原本更快的速度被压制陷入颓势。
至于现在存活的大筒木成员,大都也知道这件事情,但出于想要逃出去的心理,现在也只能在心中暗暗戒备。
所有投射到大筒木真式身上视线,并非只是为了第一时间能从破开的裂隙离开,也有避免其暗中偷袭无法及时反抗的意味在其中。
我吞噬族人不也是为了你们能一起逃脱,为我族留下火种!
心中恼火的真式脸上越发平静,他本就是这样性格,但手上的动作确实越来越快,情急之下,他竟然直接凝聚出金色的棒子,直接刺入那些刹那间打开的裂隙中,而后强行将其中附着的封印一直抹除,准备直接撬开它。
你如果真有意志的话,就给我打开!
一丝狰狞之色浮现,仿佛他的心声真的传递到了空间的意志中,真式只感觉自己手里一轻,那坚固的立刻竟然真的被他打开了。
茫然中他似乎察觉到了有哪里不对,这真的是自己打开的么?
刚才那裂隙开启的方式有些熟悉,但他又说不出哪里熟悉。
但眼下哪里管得到这些,他只是大喊一声:“开了!”
随后便钻入其中,与此同时,其他早有准备的大筒木们也不管其他人,朝着扩大的裂隙
一拥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