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被安排了阴阳塾塾长的位置,真亏他能接受呢。”琴子一边朝尤利娅挥手道别,一边喃喃道。
“阴阳塾的前身本来就是土御门夜光创立的私塾夜光塾,现在算起来他还是阴阳塾【培养年轻阴阳师】这一观念的起始,既然如此当然是他去担任最好。”
云凡指了指土御门夜光的背影,“你看他之前嘴上说着不要,心里还是很顺从的,现在不是当塾长当得很开心么,除了不能再以土御门夜光的名字自称,其他的根本和他原来的生活没什么两样嘛。”
前仓桥家家主仓桥源司的结局自然是在一开始就已经注定,虽然多亏了云凡的放任,得以在那片堪称异世界的神社中观看整场战斗,但这些不代表他最后能活下来。
所以在那场仪式之后,观摩完毕了整场仪式之后大有心满意足之色的仓桥源司便带着其他同伙一起下去了。
而仓桥美代自然是不能再悠哉地待在阴阳塾当塾长,至少在仓桥京子成长到足以支撑起家主之位前,这位年迈但精神矍铄的老人要继续回归曾经的家族事业了。
当然仓桥家族中虽然有相当一部分的有生力量被仓桥源司带走,但至少看在仓桥源司慷慨赴死的情况下,其原本的大部分同事都不会坐视看起来有些颓靡的仓桥家被欺负,而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仓桥家也不会太难过就是了。
而阴阳塾则自然而言地在土御门夜光复活以后,被顺手丢给了他,而这也是仓桥美代愿意看到的,虽然在事前沟通的时候有吓一跳就是了。
毕竟是一位小时候就见过的“老前辈”突然复活,还依旧一副年轻人的模样和人聊天,想想就觉得很奇妙。
她还是好的,土御门家族当家土御门泰纯那边更是差点直接跪下来,满脸今天这家主之位你要是不接我就赖在这不走的表情,可惜同样完全不想再担任家主的土御门夜光一边以自己现在只是个“死人”为理由拒绝,另一边干脆将在看戏的土御门优伶给拉了过来。
土御门泰纯几乎只是迟疑了片刻,就立刻同意了将家主之位传给了土御门优伶,这位可是见子的师傅,光是凭借和云凡的关系,就知道将投资放在与见子亲近的人身上准没错。
于是在莫名其妙的吃瓜体验中,在众人的一致同意下,土御门优伶在继最年轻的国家一级阴阳师之后,又成为了最年轻的阴阳家当家。
“能在死后重返人间,又再次开始自己喜欢的事情,还真是一种奇妙的体验。”
琴子感叹,“不过最近优伶小姐那边一直向我们诉苦来着,说当了家主之后原来的好多空闲时间都被挤占了,甚至连逛街都没时间。”
“我猜她已经物色好了下一任备胎了?”云凡忍俊不禁。
琴子点头,“谁坑的她她自然就惦记谁,虽然将家主之位还给土御门泰纯不可能,但是他儿子的天赋可是相当不错,现在估计在被土御门优伶以家主应当关心族人身心发展为由疯狂督促土御门春虎学习吧。”
“土御门泰纯没说什么?”
“这位父亲大概高兴都来不及吧,毕竟这对土御门春虎本来就有好处,而且父债子还,土御门泰纯可不敢阻止现在的家主。”琴子捂嘴笑道。
此时连中午休息时间都需要向家主大人报备今天学习状况的土御门春虎点了个踩。
云凡失笑,“到底是老牌家族了,再加上土御门夜光的灵魂碎片加持,再怎么样也能堆出来几个家族的未来,不过要等这些未来成长起来,优伶估计有的等了。”
“那也总比仓桥家好,现在那才是真的小猫老猫两三只,中间完全是青黄不接的情况了。”
谈及这个曾经一度替代土御门家成为阴阳世家王者的家族,琴子的语气有那么一点唏嘘,当然这不是因为意思的仓桥源司,那家伙怎么死都不过分,只是一方面仓桥美代是见子的塾长,仓桥京子则是尤利娅的朋友,时常听到这两位谈及她们时候语气中的叹息。
“罪有应得罢了。”云凡摇头,轻轻摸了下谈话间已经来到他面前的琴子的头发,“不用担心,在血债被死去的人一并带走以后,那些活着的人或许会累一点,但至少还有继续崛起的机会。”
“再加上有并未元气大伤的相马家的支持,只要他们聪明点,安心回归辅佐土御门家的位置,几代之后未尝不能重现辉煌。”
云凡并不在意有人藉由他、见子或者琴子的名义扯虎皮为自己谋其一些利益,只要不过分,说是无所谓也可以,说是看不上也行,反正只要不越界,云凡都不会管。
只是他说着说着,手上抚摸琴子头发的动作却没有停,而等了半天发现琴子没什么反应后,从思索中回归现实的云凡这才发现琴子耳根都有些红了。
“都已经成年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云凡哈哈大笑。
琴子转身挑眉,“你都知道我是大人了还把我当小孩子,怎么想都是你的问题吧。”
“真的是大人了么,完全看不出来——噗!”云凡看着对方的一览无余的身材上下扫视一番,果不其然地就迎来了琴子的迎头痛击。
“哼,真没礼貌,亏得人家今天还特意打扮了一番。”琴子吹了吹自己的小粉拳,习惯性地双手抱肘,似乎这样能让自己的某些部位显得更加挺拔些一样。
可惜啊,有些事情真的是天注定的。
云凡这么想着,然后肚子就再度遭到了重击,连忙叫屈,“喂喂,这次我可没说什么啊。”
迎来的却是琴子的冷眼,“你的想法都展露在脸上了!”说着还抬起自己的拳头甩了几下作警告。
“可是我那是事实——好了好了不说了。一个两个的,越长大就越不可爱了啊。”揉着肚子,回忆着曾经,云凡发出感叹。
紧接着回忆就被琴子捏起撕碎,对于有千眼能力加持的琴子来说,‘看到’幻想还真不是一件难事,一边将回忆的碎片揉搓干净,一边得意地笑道:“想也不允许,哼哼!”
“是是,人都在眼前,与其回忆不如多看看你是吧。”云凡拍拍她的脑袋,然后伸了个懒腰,“行了,我得走了,那边一直在发消息催过去。”
“知道了!”
“那我走了?”
“好。”
片刻之后,重新抬起头的琴子望着已然只剩下她一个人、哦还有千眼的屋子,摸着脑袋抱起沙发上的抱枕,坐在了云凡刚才倚靠的位置上,轻车熟路地就把抱枕捏成了小小的云凡的模样,像是在报仇一样不断揉捏着小人胖胖的脸。
“都说了已经成年了,还摸头,会长不高的,坏家伙!”
不,我觉得身高可能和这个没有关系。
千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明智地保持了静默。
似乎并不满意但是如此,揉搓的力度逐渐加大,看着玩偶脸上坏坏的笑容,回忆着云凡的种种举动,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琴子意识慢慢消散,怀抱着玩偶,琴子逐渐陷入了沙发中。
“......”将沙发拉长,让琴子能舒服的躺在沙发上,顺便为其盖上被子,千眼一同陷入了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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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这么急找我是什么事?”
坐在办公椅上,敲击着面前的桌子,望着面前一排大气也不敢出的人,云凡发出了疑问。
“我应该说过没事别找我吧,还是说又有哪个家伙在搞小动作了?”
这里的“哪个家伙”自然不是指的人类,而是指的一些被云凡以铁拳镇压的神明。
“那倒没有,只是游戏的新版本更新之后,出了一些特殊状况,所以我们不得不求助于您,看看是否要更改一些游戏中的设置。”其中一人在其他的注视下咬了咬牙,站出来说道。
作为【里世界】游戏的运营,虽然名义上担任着游戏运营的工作,其实更多是作为检测者存在的。毕竟这个游戏的运转其实全凭千眼的维持以及其他各个国家的神明在其中辅助,就连怪物更新也在最新的版本以后,可以自主读取各国的历史创造符合特色的诡怪,可以说是最轻松的职位之一了,除了偶尔需要在网上挨挨骂以外,完全是钱多事少的还让无数人羡慕的工作典范了。
所以如果不是必要的话,他们也不想联系这个顶头上司,偏偏更下面的人根本没有自主修改游戏中设定的能力,这才不得不直接求助。
“啧,那种事情不是早就让你们在公测以前就做好测试的么,算了,现在有什么问题。”意外总是会诞生的,云凡也不意外,直接问道。
领头者包括后面的人,立刻松了一口气,“就是最新上线的版本中,有一个功能,是可以让玩家自主创造额度强度以内的诡怪,测试的时候没有发现哪里不对,但正式版本出来以后,出现了一些小小的问题。”
诡怪再怎么诡异,只要规则被探明出来,总会会有解决的办法的,即便无法一次解决,别忘了在游戏中的玩家可是能够不断复活的。
在用生命不断测试出来规则乃至解决以后,即可宣告一种诡异的完全解析,而这样的解析速度正在因为玩家人数的剧增而不断增速。
但诡怪哪有那么好创造,既要拥有明确的规则,又不能太过于超模的存在以至于在被大部分人认可以后,真的在现实中出现哪种类型的无解存在,最后还要符合当地环境和历史文化。
尤其是在某些国家的历史本就简短的情况,能创造出来的诡怪更是少之又少,明明是世界强国,最后被环境读取本土历史后,出现在本土的诡怪居然相当部分是一些对白色柔软物体抱有迷之依恋的黑色物种、始终追逐着头皮的秃顶怪物、能够随意变化玩家性别长着一副掉san身材和脸还喜欢在玩家面前搔首弄姿的恐怖生物,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要不是这种情况很快就被千眼发现并封存,说不得游戏还没推广出去,那个国家在现实中已经先一步没了。
嗯,是字面意思上的没了,毕竟之后的发展,大概就是现实舆论爆炸,然后是呼吁其他国家抵制,之后在其他正常游玩国家的玩家发现玩游戏能变强以后、想要奋力追赶却无能为力,为了保住地位决定引发大战并找到游戏的制作方,最后被云凡顺手拍死。
多亏了千眼,避免了一场喜闻乐见闹剧的发生。
总之,名为诡怪创造系统的功能就在新版本中理所当然被增加了进去,一方面是为了保证诡怪的更新速度,另一方面也可以让更多玩家能够在思考诡怪创造的过程中更容易了解诡怪规则的由来,即便在现实中出现陌生的诡怪,也能够应用的上这部分的经验。
“具体是哪些问题呢?早就在测试时确定了诡怪能到达的强度上限,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吧?”云凡示意对方继续说。
领头人抹了下额头上的汗,将手中的资料双手呈上,“强度方面的确没什么问题,但是我们低估了人类的多样性和想象力。”
“哈?”云凡有些摸不着头脑,随手接过翻阅起来,首当其中就是个重量级。
mei国二次元玩家创造了能在不知不觉间、以各种看起来能说得通的手段杀人的小黑人,在闹大了之后,终于被恼羞成怒的现实主义玩家创造了一个能够拨打911喊来警察的电话给反制。
这哪跟哪?
云凡头顶冒出一个问号,随后继续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