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赖耶识,出来解释一下吧。”
目送言峰璃正提溜着血肉模糊的远坂时臣离开,云凡顺便将禅城葵一家安抚完毕之后,独自来到了禅城家的院子中。
“哎呀哎呀,这么勤快地呼叫妾身,看来妾身的形象已经深深刻在了您的心里了么?”
这次立刻阿赖耶识的形象又换成了衣服贤妻良母的模样,除了发型略微有些危险以外,已然是一副曹贼狂喜的人妻力爆棚的样子。
“......算了,我就懒得说你的样子了。”
反正看着也挺养眼的,云凡也不纠结这个,只是继续问道:“那个有关于我的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不认为你和盖亚会因为我抵挡住了游星尖兵的脚步就将我的故事写进传说之中,不然以你们两个的能力,恐怕我也不会现在才醒过来。”
而且还是在共享了自己的能力之后才得以醒过来的。
“啊,那个事情啊,没想到您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了啊。”
就在上次被云凡警告了之后,她便将留存在云凡身边的观测力量悉数撤回了,就连灵长类意志资源的统合的观测都对云凡这边设置了一定程度的屏蔽,以避免云凡对她再生恶感。
目前最多也就知道下云凡的所在,只要没有云凡主动呼唤或者出现一定烈度的意外状况,她都不会再将目光投射过去。
嗯,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说的,信不信就看两方自己抉择了。
云凡则是以一副“你再装”的怀疑脸盯着她。
“哈哈哈,不要那么看着妾身嘛,妾身本来还想下次找机会和您说来着。”
阿赖耶识一手敲头顺便露出舌头,配上那副温婉的面容显得很是有反差萌。
见云凡左手已经抬起,她立刻又恢复了严肃的模样,轻轻咳嗽了几下后,这才说道:“其实在您与游星尖兵的战斗中昏迷过去之后,您的母亲一直都在找寻办法想要让您苏醒。”
“但真祖尤其是你这种级别的存在想要苏醒有谈何容易,再加上因为游星尖兵的原因而出现衰退的神代,更是没有能直接使您复苏的办法。”
“所以,您的母亲想到了另一个办法。”
“那个传说?”云凡眉头一皱。
“是的,在知道了无法直接以药物或者魔术的方式让您恢复之后,您的母亲便盯上了另一种东西。”
阿赖耶识的意识似乎也回到了从前,“那就是诸神的信仰。”
“既然那些神明能够依靠凡人的传说而存在,依靠信仰的力量而变得强大,那自然也有可能让您在获得了信仰的力量后恢复意识。”
“于是,在神代的最后,朱月与那些残存的神明们为了争夺灵长类的信仰开战了。”
得益于神代的衰退,当时的神明本就存活不多,再加上相当多的人类不再依靠神灵,在付出了相当多的真祖素体被破坏的损失之后,最终残存的神灵们妥协了。
“于是,在当时盖亚的默许下,仅此一次,‘我’向所有的灵长类意识中植入了那条名为【救世主】的箴言。”
“怪不得那个传说是突然出现的,甚至没有任何来源,果然源头在你这里么。”
云凡恍然大悟,随后又问道:“那我的母亲当时如何了?”
“情况并并不怎么好,这也导致了她再次返回自己的领地修整了数千年。”
阿赖耶识脸色依旧平静,只是那垂下的眼睑中却止不住地包含着对朱月的惊叹,即便在朱月重伤的数千年里,盖亚依旧不敢直接与朱月撕破脸,而只是或多或少利用各种“巧合”将曾经流传下来的那个传说留存毁掉了。
毕竟如果云凡真的醒了过来,朱月还能够保持那样的安静就不一定了。
“只是即便朱月做了这么多的努力,依旧是无用功,信仰的力量并没有能够链接到您的身上,而您自然也就无法如朱月所希望的那样清醒过来。”
“所以母亲发动了近代的那场战争?”
眼见话说开了,阿赖耶识也并未再隐瞒,“事实上您母亲发动战争的原因并不只是因为寻找魔药,她的目的还有一个,虽然同样也是为了治愈您。”
云凡眉头一皱,随后便回忆起了之前从言峰璃正脑海中得到的有关于传说的最后一句:“是因为那个预言么?”
【然而救世主并未永远沉睡,当“恶意”再次降临时,他便会醒来,将一切恶意镇压。】
“是的,早在这段传说被创造出来时,她便已经想好了这一切,即便您并未因传说的加持,信仰之力的链接而苏醒,她也还有下一步动作将您唤醒。”
“既然世界的危机还没有到来,那就以自己的力量创造一次危机,只要当传说中的场景真的降临,潜伏在灵长类中的某些人便会重新将那个被遗忘的传说颂唱,而后,就是传说的再现,【救世主】降临,是么。”
云凡已经不知道是醒来后第几次叹气了,自己的母亲,或许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更‘傻’一些。
他当然明白盖亚和阿赖耶识在这其中绝对做过什么事情,但问题的根本其实并不在这两位身上。
说到底,这两位也只是【地球】之上的意志体现。
而【星球】和【根源】的关系是非常紧密,因为【根源决定】人类取代神灵,所以神代退回星之内海,地表环境改变,出现【神代消退】,变成【现代社会】。
亦是因为【根源裁定】,无论过程如何,身为月球UO的朱月最终都会走向与魔道元帅战斗的道路。
哪怕对方只是存在侥幸获胜的可能,但在【固定的命运】里,朱月一定会走向失败的终末,然后肉体被毁灭,精神因最后的力量沉入那道【自己可潜入其内的名为真祖的种族并诞生】的固有结界中。
最后依靠着自己的妹妹白姬的意识寻求复苏的可能。
“您,似乎下了什么决定?”阿赖耶识突然发现眼前的少年整个人的气质已经完全不同了。
“啊,托你的福,我大概想清楚之后该怎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