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
陈明有些愕然的看着眼前的身影。
是的。
沈月。
那个窝在他怀里叫陈明哥哥的小姑娘。
她为什么……
等等。
今天的沈月有些不同寻常，虽然依旧是稚嫩的面容，但是却有一丝从未见过的陌生和距离感。
就像……
异地恋很久未见的情侣。
主打一个不熟。
要互相尴尬好一会儿，等上手了才熟悉。
等等。
陈明忽然回过神来，难道……
他想起一些可能。
这丫头……
“疼吗？”
沈月扶住陈明，有些心疼。
“还好。”
陈明突然松口气。
无论岁月如何变迁，她终究是她。
沈月不说话。
只是小心翼翼的帮他疗伤。
嗡——
淡淡流光涌动。
只见她小手摸到陈明胸口，那被刺穿的伤口竟在瞬间愈合。
“你是谁？！”
归溟震动。
“你说呢？”
小姑娘淡淡说道，“你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我吗？”
“？？？”
归溟脸色大变，骤然变的铁青，“你……你是那个孩子！！！你是女孩，伱从来没变过性别！”
“陈明……小姑娘……”
归溟想起调查的所有资料，他眼神中第一次露出惊恐的神色。
因为沈月。
因为时间。
因为……
她那完全不同的气质。
他曾经在陈明身上猜测的一切，都在这小姑娘身上应验了。
错了！
全错了！
从一开始就错了。
而现在……
晚了。
“你……不是十六岁了。”
归溟声音苦涩。
“是的。”
沈月神色前所未有的平静，“感谢你摧毁了光锥废墟……当你摧毁光锥废墟的那一刻，我拥有了几乎无敌的时间法则，那一瞬间，我走过了万千岁月，我修炼法则，我成为神明，我登临神位。”
“最终。”
“成为神国最强的存在。”
刷！
长剑悬浮。
仅仅只是泄露一丝丝神力，归溟就感觉到了那股可怕的锋芒。
这般力量……
甚至还在当初的自己之上！
此刻。
光锥废墟颤动。
一些碎片再次诞生，回归了最初的萌芽形态。
因为沈月穿梭万千世界，那留下的无数时间碎片，再一次形成了光锥废墟，但想要威胁到沈月，恐怕要很久很久了。
而现在……
归溟忽然看向陈明，“你从未怀疑过她？”
“有过怀疑。”
“那你还来？”
“因为我相信她。”
“可笑！”
归溟冷笑，“原以为你是我的对手，现在看来，不过人类舔狗而已！她可是利用你！你若有男子气概，就……”
沈月出手了。
“死人。”
“就该呆在死人该在的地方。”
刷！
光影闪过。
一剑横穿。
天地之间只剩下那一条横线。
旋即。
消散于天地。
…
归溟低下头。
他仍旧保持着防御的姿态。
然而。
没用。
他看看胸前。
胸口没有一点伤痕，但是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力量的流逝，有什么东西穿胸而过，带走了自己的生命。
怎么可能……
这什么攻击，连防御都无法防御……
这女人……
归溟有些惊恐。
他感觉自己快没了，这是……时间的流逝……
这女人居然将时间法则用到了战斗之中，创造出时间之剑，这远远比自己的将时间法则运用到鸡枪上还要强大。
不愧是真正的时间法则持有者。
不过。
斩掉了自己的生命吗？
呵。
归溟突然笑了。
不用你斩杀，既然时间注定消散，那不如自己先燃烧吧。
于是。
归溟周身绽放恐怖的光辉，无尽的火焰蔓延，他竟主动燃烧了生命，化作法则，一柄血红色的刀光凝结。
“女人。”
“任你万般算计。”
“终究……”
“栽倒了陈明手中。为了救他，你出现的时间太早了。就让毁灭之刃的光辉，吞噬一切生命痕迹吧！”
“此刻，陨落吧！”
归溟目露寒光。
轰！
刀光落下。
那燃烧了神国最强大神明寿命的一刀，斩断虚空，砍向了沈月。
噗！
刀光穿透了沈月。
时间突然在这一刻变得沉寂。
归溟欣慰。
这女人死了，时间之剑的流逝也应该停止了吧？
然而。
体内。
时间还在流逝。
他燃烧以后本就不多的寿命正在疯狂消散。
归溟：？？？
他有些茫然的抬起头，看到浮空而立的沈月，刀光扫过，那毁灭之刃，竟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不可能！那可是毁灭……”
归溟惊恐。
“问你個问题。”
沈月忽然开口。
“？”
“你说，人类有没有可能让神明怀孕？”
“……”
归溟沉默。
理论上是绝无可能的。
毕竟。
神明的身体……
区区人类的小蝌蚪……
等等。
沈月这话……
归溟突然惊恐起来。
他想起了沈月的身份，沈月是时间法则持有者，是当年生命女神和一个人类诞生的孩子，如果神人无法生育……
“你是谁？！”
归溟惊呼。
“你说呢？”
沈月眨眨眼睛。
“不。”
“不对！”
归溟思维跳转，很快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根据曾经调查陈明的资料，他也有一些沈月的资料。
毕竟。
原本打算绑架沈月的。
资料中记载，沈月从小没有感情，曾在科研所……
没有感情……
特殊孩子……
不对。
当年生命女神明明也可以催动时间法则……
等等。
如果这样的话……
归溟突然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你是……时间法则！生命女神竟将你拥有了生命！！”
“你说呢？”
沈月轻笑。
归溟心态彻底崩了。
难怪毁灭之刃竟会无效！
时间法则……
她竟是时间法则本身！
好一个生命女神！
可恨。
归溟眼眶发红，此刻，生命的流逝已经到了极限，在这生死弥留之际，他反而恢复了冷静。
“你不该让我知道的。”
“呵呵。”
“时间法则吗？”
“那就……再炸一次吧！”
归溟引爆体内所有的时间之力。
轰！
无尽的信仰爆发。
他将自己仅有的力量，将这刚刚形成的光锥废墟，再一次引爆，恐怖的时间之力瞬间将周围淹没。
嗡——
时间波动。
沈月周身的时间之力瞬间消散。
“果然……”
归溟刚露出一抹笑容。
噗！
一人，一剑。
一道血影从胸口穿梭而过。
沈月飘然落下。
“你……”
“怎么可能……”
归溟瞪大眼睛。
明明……
时间消散……
不。
不对。
此刻的沈月，分明是一句活生生的人类身躯！那刚才所谓的时间法则……所谓的法则化身……
竟全是骗人的？！
“你……”
“你匡我？！”
归溟震惊。
他看看沈月，看看陈明……
甘梨娘！
他，堂堂战神，堂堂神国第一强者，竟被这两个人轮流耍了好几次……
“你们……”
归溟震怒。
噗！
他一口鲜血忽然喷出。
怒火攻心。
他想反杀。
可惜。
连续几次爆大招，他体内生命和信仰都全部耗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伤势越来越最重，最终无力倒下。
当然。
如果此时靠近，隐约还能听到他临走前的低语。
贱人！
一对贱人！
你们果然是一对！
太踏马不当人了……